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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家阿来对谈:如何摆脱粗鄙的生活?

进入九月,作家麦家开启连续演讲模式,他将先后与阿来、陈学冬、马家辉、苏童、李敬泽展开对谈,“谈文学,不止理想”。这其中,后四场活动腾讯都将现场直播。与“小鲜肉”陈学冬的对话就在今晚,敬请锁定腾讯文化、腾讯娱乐以及腾讯直播收看直播。

在这场有点跨界的对谈之前,腾讯文化首先为您奉上一场大作家之间的强强对话。阿来与麦家,两位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聚到一起,聊了些什么?阿来继续自己关于自然、环保的思考,麦家则告诉读者,摆脱粗鄙生活的方法很简单,那就是“读一点书,把内心打开,把世界的大门打开”。

以下为当天对谈的部分精彩摘录。

麦家阿来对谈:如何摆脱粗鄙的生活?

麦家阿来对谈,图片来自《华西都市报》

地点:成都电子科技大学

主讲人:

阿来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 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得主

麦家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 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得主

阿来:每一滴水每一棵草每一棵树,都与我们息息相关

我今天带来了一本1933年写的书,这是一本外国人写的书。1933年,中国是饱受战火的国家,但是这个国家和我们的国家现状不一样,他们经历了独立革命,南北战争后,他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战争了,但是他们也经受了和我们国家现在所经受的问题一样的,就是污染。这时候,有个美国人利奥波德就购买了一块废弃的农场,这个农场的废弃是因为过度使用,我们用高效生产的几十年,换来的是一块土地的永久废弃,这个人就想我能不能用一个自然的方式来恢复这块土地原来的样子,于是他就年复一年的种草、种草、种树,终于,这块土地恢复过来了。这个人白天上班,晚上就带着家人在这块土地上种草种树,他就观察每一颗草是怎么长成的,一棵树是怎样恢复生机的,他把这样一个过程记录下来,就写出来一本书,就叫沙乡年鉴。(沙乡年鉴)三部经典之一。从此就形成了一个流派,他们觉得我们要重新思考一个问题,那就是人在自然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。利奥波德在他的书中提出了一个思想,土地共同体。

在工业革命还没到来的时候,我们只思考了两个层面,一个是人与人的关系,一个是人和国家这个共同体的关系,但是人从没有想过我们和自然的关系,和生灵的关系,在农耕时代,人的生产力低下,人没有想到这个问题,但是现在的时代,生产力提高了,随之而来的破坏也增加了,我们就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。在大雁不能在这片土地生存,鱼儿不能再这片溪水中呼吸,人类也就不能自在的生活,每一滴水每一棵草每一棵树,都与我们息息相关。保护自然的这一部分先知先觉者,邀请总统去感受自然,他们促使保护自然的法律诞生,也促成了两个国家公园的建成。今天这个问题也严峻的摆在了我们的面前,严重危害了我们的生活,所以我要在今天推荐这样一本书,让中国人能够认识到保护自然的重要性,(朗诵沙乡年鉴序言)有些人能够在没有野生的东西的情况下可以生活,到有些人就不行。直到今天的机械化为我们提供了美味的早餐。我们的反对派,他们却声称,从未看到。

麦家:如何才能生活得优雅?

刚才阿来的演讲一点也不雍长和枯燥,我听着听着我心就静下来了,我今天就和你们分享一下我和阿来的经历。阿来像是我的兄长,他既是我的老师,也是我的垃圾桶,为什么呢,当我满心苦痛的时候我就和他倾诉,将我的苦难倒给他,我和他是志同道合的兄弟,感谢这么多年来阿来对我的关心,“阿来,谢谢。”刚才说到兄弟情,我就想到一个小说,《第三者》,小说非常短,阿根廷女作家,大草原边陲小镇上,有一对兄弟。我很欣赏他们的感情,但我不欣赏他们粗鄙的生活,人生需要这么个朋友的,我希望你们也能找到一个像我和阿来一样的朋友。你会遇到困难挫败,这个时候如果你们会有这么一个朋友,你就不会那么孤独那么痛苦。

但同时我又不欣赏他们那样粗鄙的生活,那怎么能够优雅呢?我要再讲一个故事,就是《一千零一夜》。双梦记,富翁没落子弟,做了一个梦,有一个人含着一枚金币,告诉他你的财富在另一个地方,这个人就相信的梦,克服了很多困难,历尽千辛万苦,终于到了这个地方,他住宿在一个寺庙,当天业绩,有疑惑抢到没抓,他也被抓了,他怎么也不承认他是盗贼,讲述了自己的梦,法官听了后,哈哈大笑,说,我曾经三次做过同一个梦,梦里有一个院落,财宝就在太阳钟的下面,但是我理都没理他,梦不可信。后来,这个人回到家后就发现,他的家就是法官那个梦里的地方,他挖开泉水,就得到了宝藏。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呢?我知道这个告诉我了什么,但是我不想告诉你。这只是典型的寓言小说。就像一个镜子,什么人在镜子看到的是什么。所以一个寓言小说看到的是什么。你们以后的人生道路上,应该有一份兄弟情,闺蜜情。这个兄弟可以是你的老师,家长,垃圾桶。还应该有一份文学情。你心中有一本书,一两个作家,不会像第三者小说一样过粗鄙的生活。摆脱粗鄙的方法有很多。读一点书,像一千零一夜非常简单,通俗易懂,但是很可能把你的内心打开,把你世界的大门打开。

麦家:神剧太多,玷污了谍战

主持人:两个人兄弟情深,我想问,两位老师对对方的写作方式有什么见解吗?

阿来:模仿两个梦。两兄弟故事很吓人。我心里不平衡。有两个兄弟。他们两人都爱做梦。老是梦见文学。这个世界上深深喜欢文学的人多的。偶尔喜欢也多。但是始终喜欢,偶尔写作很少。成都的也是少的。一个南门,一个西门。两个人天天走到杜甫草堂。徒步1个小时,谈谈梦想,梦想跟文学有关系。这个梦想倒没有开罗从伊斯法罕的法官找到。我们互相鼓舞。但是确实有一个共同的文学梦想,是心灵上的拥抱取暖。后来,分开八九年了,但是总是能够在不同的地方看到彼此的东西,读到彼此的作品。

主持人:麦家老师对阿来的作品如何进行评价?会不会有难度?

麦家:一点难度都没有。我对他很了解。我比他自己还要熟悉。我不止看,而且还研究。《尘埃落定》诞生在我身边。那时,不认识阿来,是远远的仰望。几乎见到人还是很少。虽然同在一城市,很难见到。当时我觉得《尘埃落定》已经是高峰。果然得茅盾文学奖。后来阿来开办《科幻世界》,停止写作,很遗憾。在《科幻世界》办的风生水起的时候,阿来离开了。写了《空山》,《瞻对》等,这是自己对自己的颠覆。你根本不知道他下面写什么。人家说,在阿来身上所谓的规律已经消失了,总是琢磨我们无法琢磨的事,他的文学很诡秘,不可捉摸。。

主持人:您写解密写了十一年,被退稿十七次,最后是因为被专家认定不泄密才能出版。你是靠怎么毅力坚持下来的呢?有什么样的信仰?

麦家:谈不上毅力。有个东西在写,感觉到已经写完了,可是又被退稿了。也谈不上信念,那个时候一方面是年轻,没什么事做,另外一方面确实是爱好文学。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,虽然确实是一个中途反复被退稿,反复被不承认,但是在写作的过程当中,这个人物这个小说,已经长在我的内心了。

主持人:您作为民族文化互通的文学人,藏族文化的底蕴,有更重大的责任,您是否感觉到您身上无形中多了一个责任呢?

阿来:卡夫卡说,小语种作家置身于这样的环境,就要警惕,就是说不要试图做别人的代言人。中国有句话,我手写我心,都从个体的感受来表达。文学都是一个个体的表达与感受,这就说明一个道理,一个人想做为别人的代言人是很危险的。美国有一个诺贝尔得主,斯坦贝克说,当你觉得你是一群人的代表,写出一群人的作品,你可能一个也写不出来,但当你写你一个人的地方感受,你就可能会写出一群人的作品来。

主持:作为藏族作家,你喜欢我们成都哪个部分?

阿来:我不喜欢这种问话。任何一个人都是非常复杂的。它都有具备我们不同的美好品质。但是因为不同的文化,造成不同民族有需要改进的地方。中国是个后发展的国家。我们正在经历的东西都是欧洲和北美经历过得。这些也包括了一些,相对封闭的民族怎么走进现代化,迎接现代性。这样对于藏民族在内的边疆地带所谓少数民族也是更为艰巨的挑战。我希望我们在这个问题上不要迷失方向。

主持人:是怎样的原因让你放弃谍战类型的小说?

麦家:谍战影视,近些年成了一个产业链了。每年有几百个亿在拍谍战的影视剧,还有很多对谍战不了解的人加入进来,拍了所谓的一大堆神剧,已经把谍战玷污了,我不以为荣了。这是一个原因。另一个,我写了这么多作品,也遇到了一定瓶颈,我也可以自我复制、但是为了赚钱的写作没什么意思。我想在自己还没有老到写不动的时候,挑战自己。

主持人:怎样看待,文学作品翻拍?

麦:小说永远都是,很多国外的电影都是改编自小说的文学母体。所以,这很正常。好的母亲有再生能力。

主持人:两位老师对文学奖的看法和思考?

阿来:在得茅盾文学奖前,我也得了一些小奖。有个记者问过我,“你想不想得诺贝尔文学奖?”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。有个记者指着我后面一个人说,没有得奖的话,那个作家就不写了。我说,想得奖的作家是可耻的。在我们写作之前,有很多奖了,诺奖,布克奖、鲁迅文学奖等。在这些奖没有之前,我们就没有文学了吗?我们的一千零一夜,诗经,红楼梦,杜甫,也没有过收到过任何形式的奖励,但是,那些人他们凭什么写作,他们为什么给我们创建了一个如此丰富的文学史,我也得过奖,我不是骂人,有人做的不好,我就骂一下。文学奖有两种,一种是同仁的,是商业老板做的,一种是鲁迅文学奖,不一样,他是国家的,政府,纳税人的钱,用的是国家的名义,这叫做国家公器,用国家公器寻个人利益,这个是不行的。

现场提问:阿来麦家揭秘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书

读者提问:对老师影响最大的作品是什么?

麦家:问题有点大,不同的时间段交到不同的朋友。我写作三十多年了,早期喜欢这个作家的书,慢慢的我有新的喜欢的作家了。读书会见异思迁。在个人文学修养不高的时候,特别高的就不会喜欢。我现在,就我个人我现在很喜欢马尔克斯的书。我反复在读。我始终比别人慢半拍。

读者提问:我想问关于灵感的问题。《尘埃落定》我看的话剧。我没法想象,傻子能想那么多问题。我当时看的《解密》,那种天才的内心很可怜,麦家老师当时怎么想到这个问题?

阿来:我也不知道灵感是什么。这是突然之间的,我总是没有特别冥思苦想过,我甚至要想每一篇小说,我不太多想他,读大量和时代相关的材料。会得到关于时代的丰富的知识。我每天打开电脑,写作就是突然发现惊喜的过程。原来是两个人平铺直叙的进展。如果我创造出的人喝我一样平淡无奇的人平淡无奇,那我会觉得这又没有意思。我总是希望小说中的人比我们获得精彩,所以,突然电光火石见,可能突然就想到了一种,小说就是探讨另外的可能性的一种。

麦家:写作是过日子,写着写着会有灵感,这个任务有什么动作,说什么话,写着写着状态出来了,会有一种非常态出现,有时候会出现。写作不是靠灵感支撑的,你想创造一个东西。小说家就是上帝,我可以在写作中创一个崭新的世界。这个,你喜欢,你迷恋,你就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,和有些人玩游戏是一样的

读者提问:网上很多说,在网络盛行的时代,纯文学越来越受到冷落,但是现实生活中,纯文学的书,似乎并没有冷落,两位老师对纯文学的目前境况的看法?

麦家:大家都在担心纯文学跟我们渐行渐远,也是正常的。我们是专业搞文学的,大多数人只要喜欢就好了。现在网络时代有很多虚假的文学,浅阅读,欺骗过去了,这个没关系啊,如果他被欺骗总有一天被文学唤醒。文学,有的人和文学离得比较近,内心比较强大,同样的人是不一样的。内心相对丰富的人距离文学更近。总有一天,虽然被虚假文学引导,但总有一天会回到文学这里来。

读者提问:如何看待民营书店因为网络的发达面临倒闭的危险的境况?

阿来:有一年,十来年前,我去德国卖我一本德文新书,街道一个新浪网文学编辑的电话,他说现在我是中国第一家网络文学网站的ceo,盛大文学,今天我们来法兰克福舒展,我听说你也在这个城市,明天有个活动,邀请你做嘉宾,可不可以。我就去了。一区我就看出来两个问题。挂了一个横幅,网络文学pk传统文学。我说这个哲学上会问,是真问题还是伪问题,我们经常说的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史伪问题。文学跑到网络上也是文学。我们诗经写作竹简上,有说这是竹简文学吗?我们轻易就被商业利益制造的假问题造作,让我们把这个当成真问题,费事讨论,我们见过真问题,也有伪问题。伪问题永远没有结论,我建议不要浪费时间。

主持:有没有两位老师在电子上阅读上?

阿来:麦家跟我说,“我没带书。”我说这个很简单,你把手机打开,你要读《一千零夜》也有,《论语》也有,读《道德经》也有,读《托尔斯泰》也有。读谁说手机就只能读短信?谁说手机就只能YY?谁说手机就只能读耽美?

麦家:我们今天这个活动都是咪咕阅读举办的。电子阅读是个潮流,我觉得这个潮流谁都挡不住。你不能说因为你的年龄、你的身份、你的性别去挡这个东西,这是挡不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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